第一百九十三章 十方（1/2）
叮的一声尖锐声，在众人之间悠然飘扬，锥进众人心内，锥进脑海，又似布满天地间，唯此音独存。
武僧愣愣出神，身边的雪花飘落逐渐变缓，直至静止在半空中，如坠幻境。
在此境中，武僧忽然身披一袭白衣，散发点点无量圣光，面目含混，一指巡城卫，语出如妙梵天音：“你愿为佛？”
“你愿为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随着武僧语落，夜空忽然变白昼，梵乐声声，圣光点点从天边荡下，如天开极乐门迎接诸佛回位。
直至佛光降临巡城卫的头顶，巡城卫众人依然紧握腰刀不肯弃手，刀尖上还沾染着武僧的点点血痕。
巡城卫不愿弃刀，武僧眉头一皱。
“你愿为魔？”
“你愿为魔？”
“你愿为魔！”
武僧忽然狂吼一声，金刚怒目像徒然而生。
武僧一怒，场景浑然一变，夜幕再次降临，空中黑气围绕，地面血浆翻滚，满地残肢断骸，一如寺院内的泼血炼狱重现。
如坠地狱境。
此刻武僧亦化身为三面六臂马头明王，双目圆睁，怒发竖立，威立于般若炎火中，手中金刚杵直指巡城卫：“你若为魔！”
随着这金刚杵一指，巡城卫众兵士立即化身青面獠牙，口舌滴血之恶鬼，手持鬼头刀凄厉地嚎叫着。
“你若为魔！”马头明王金刚三面忿怒像不断地旋转着，每个像都口吐一个字：“除！除！除！”
地狱境中，这几位武僧如马头明王，怒目威杀，刀枪不进，除尽一切魑魅恶祟
……
夜空中，鹅毛大雪依然缓缓飘下，并不因满地温热的尸体而多落一分，少落一寸。
当这几位武僧苏醒过来的时候，愕然创造昌元寺外所有巡城卫都已尽毙，无一生还。
连之前在寺院门负责戒严那队被武僧击伤击晕的巡城卫，还有随队押来的逝世刑犯，都被怒目金刚的武僧补上几棍，敲成肉泥。
怎么回事？
这些武僧愣怔，随后一阵剧痛袭来，武僧纷纷创造自己身上不是手臂断了就是大腿没了，众人皆是大声惨叫。
有撑不住的武僧，回过神后直接一口吻断开，即刻倒地毙命。
有还能撑住的，跌坐地上，看着周边的人间地狱，惊恐不已，刚才的地狱境中自己明明是佛，手持金刚杵，怒目除魔......
为何此刻回到人间境，自己却是满手鲜血，竟似那屠人之魔？
那自己到底是佛，还是魔？
“想得明确否？”一个布满磁性的声音从头顶飘下，跌坐地上仍活着的三僧抬头，看到身边站了位麻衣赤脚大汉。
大汉头发刚刚冒出来，仅有寸长，正似笑非笑地和三僧对视着。
麻衣大汉这句问话确定是等不到回应了，此时用尽所有气力抬头的三僧已经悄然逝往。
麻衣大汉就是索措上师，他凝视了一会已然断了活力的这三僧，弯下腰，轻轻地抚下那三僧的眼帘，自言自语：“你不进魔，佛从何来？众人不成魔，佛又从何而来？世间无魔，又何来有佛？”
“那下一句是否应当说，众人皆魔，你自成佛咯？”又一个声音从头顶飘下。
索措慢慢直起腰，转身看往，路边一颗老枫上站着一人。
“何方妖孽？”索措一旋金刚杵，淡然问道。
本日这个场景，索措是不想让别人看到的，就连在暗中监看的皇城司都被索措给逐一清算掉，所以他自然是不会对这个莫名涌现的人客气。
“我？”树上人摊摊手道：“说了你也不认识，不过按例我还是要报上名字的，我有很多个名字，现在嘛，你可以叫我十方。”
“十方？是否是十方大千世界的十方？你可是空门中人？”索措合十一礼，试探道。
“否，吾乃十方无界的十方，与你佛无半文钱的关系，你也不用行礼装样子，你本非本国佛宗，此行你只为浊世而来，一个浊世妖僧，又何须拘礼？”这人淡然答复道，语内无亲近之意。
这人就是金狮巷与丁力见过面的郎宗，此时他名为十方，他来这里并不是来交朋友的，尤其是索措这种见面便呼对方为妖孽的‘朋友’，郎宗更是不屑。
隐约猜到十方是何许人的索措，依然是似笑非笑的样子，歪歪头，貌似天真地问：“非也，檀越你错了，我并非为浊世而来，乃是浊世将起，我来平之。
你看这四周，你看这左右京，你看这青国，人人皆魔，处处躲妖，此乃魔域，我不进魔域，谁进？我不除魔，谁除？靠青国那班只会摇尾巴的秃驴？”
“歪理，佛只曰渡魔，不曰除魔。一念佛一念魔，佛魔皆由心生。在本日青国众眼中，你就是魔。”十方撇撇嘴，然后看了看四周，再抬头看天：“青历三十五年冬，京都头场雪，西僧浊世，左右京无佛。”
“好了，我记下来了。”
十方临走前，再看向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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