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乡间贼 一（2/2）
些在乡下开赌档的家伙，全都是些烂人，更加没什么信誉可言，对付青面鬼这厮，除了要幼之以利，也得让他知道，他们也不是好惹的，这样大家伙在一块儿才能谈合作。
……
“一二三，小！”
原本是一间土庙的破落庙宇里，一张乌木大桌上，青面鬼裸着半身手里拿着脏兮兮的海碗，在一群赌徒“开开开”的吼声里，打开了盖子。
这里的赌档是青面鬼花了好几年的功夫才一点一点经营起来，青面鬼姓陶，不过他的本名很多年前就不曾用了，之所以被人唤做青面鬼，乃是因为他的脸上有块乌青色的胎记。
就因为这块胎记，青面鬼从小不得父母喜爱，虽是家里长子，但是却远不如自己的弟弟，而且他也被其他邻居和村里人讨厌。
于是青面鬼从很小的时候，便显得孤僻不合群，还时常被欺负，直到有一次看到村里的一个无赖汉偷了他家的鸡，却仗着身强力壮倒把他父亲给揍了一顿后，青面鬼就懂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拳头比什么都管用。
从那之后，青面鬼就成了村里地痞无赖的小跟班，和那些被村民们骂做杀千刀的鬼厮混在了一块儿，偷鸡摸狗的事情更是轻车熟路，自那之后他便是连自己家都不回，而他那个老爹更是乐得他这个就不该生出来的长子离家出走，不要再回来。
青面鬼长大之后，自然也成了村里附近人们眼中的恶鬼，各种缺德事他都敢干，甚至于他还靠着自己够不要脸，成了那些大户人家做脏活的狗腿子，类似逼债弄得别人家破人亡的事情更是不少。
像是逼良为娼的事情，他也是熟门熟路，像这破庙里除了赌档，他还兼顾着开了一家土娼妓馆，这年头农村里多的是娶不起老婆的汉子，尤其是那些身为家里次子并非长男的，别说娶老婆了，便是连女人的手也没摸过。
像青面鬼这赌档里，有的是被诱惑来的农家汉子输的要把老婆卖到他这里来抵债的，更有一些好吃懒做的，索性便让老婆来他这里做馆，自己乐呵呵地当龟公，婆娘赚来的钱再拿来赌钱。
“输了，把钱拿过来。”
青面鬼吆喝着，让手下把桌面上下注输了的把银钱给收缴上来，虽然都是些铜钱和杂色银子，可是聚少成多也不少。
不过青面鬼也高兴不到哪里去，他这赌档土娼别看开着挺红火的，可是他也要出孝敬银子给上面，那些本地的士绅大户是看不上这种腌臜钱的，县里面的衙差也管不到这边乡下来，偏偏是巡检司的军汉需得打点好，不然人家直接拆了他的赌档，有的是左近的闲汉乐意接手。
把赌桌交给一个手下，青面鬼正打算去隔壁找那个新来的妇人乐呵一下，那妇人的丈夫是张家庄的一个农汉，原先看着老实巴交的样子，没想到赌得输红了眼，也不愿拿家里的田地出来抵债，宁可把老婆拿过来给他们用着玩抵债。
那妇人才刚送过来，青面鬼自己还没享用过，他手底下那些闲汉自然也不敢随意碰，全都是眼巴巴地等着青面鬼用过之后好让他们也爽一爽乐一乐。
推开半掩着的门，青面鬼看着那夜色里显得朦胧的身影，小腹一阵火热，那妇人的颜色他白日里也是瞧见过，长得不怎么好看，毕竟都是乡下长大的村妇，只是那屁股肥大的很，却是叫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这年头大明虽然讲礼教，程朱理学盛行，可是在这偏僻的乡下地方，村里的愚夫愚妇又哪还讲什么礼教，那妇人知道自己被丈夫拿来给这群无赖地痞抵赌债，也全然没有在那里哭哭啼啼，就全当是被狗咬了一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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