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额头的孔洞（1/2）
大多数人的大多数想法里，墓园都不是那么令人舒服的地方。
即便有家人葬在这里。
不止因为它是亡者的安息处，或是墓园里每个矗立的石碑都代表下面有一具白骨会产生被注视感之类的。
两个没有各对应一个问题。
“……没有……没有。”
几秒过去，十几秒过去，半分钟后，冰冷缓慢的苍老声柜门里传出。
陆离抬手敲动，简单说道：“问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你对我刚刚打开的停尸柜里的尸体有印象吗。第二个问题：如果有印象，她有鬼魂吗？”
噔噔咚——
将病床推回停尸柜，陆离走到相邻两格的一具停尸柜前。
这个裂痕似乎是孔洞，不像是枪击或是锐器凿击，比小拇指还要细二分之一，透过空洞，隐隐可以窥探大脑内部。
她那没剩下太多跟头发的脑袋上，额头处带着一道莫名的裂痕。
陆离静静打量这具近乎古尸般削瘦的尸体，黑眸忽然凝住，落向克莱尔的额头。
陆离没见过克莱尔，但不影响他通过特征判断出她就是克莱尔。
一具干瘦，像是经过暴晒的女性尸体出现面前。
拧下扳手，拉出铁柜里的病床，掀开白布。
陆离收起通灵枪，黑眸有所含义的在几处冰柜上停留一瞬，不再浪费时间走到d区6号柜。
扳手自行转动，内部传出上锁声。
咔嚓——
冰冷柜门上的阻力瞬间消失。
陆离低喝。
“安静。”
这一瞬间，陆离察觉到周围的恶意，以及停尸间里近乎密集的弱小幽灵气息，可能七八道，或者更多。
感觉到手掌另一边的抗拒力，陆离黑眸微眯，拨开枪套，手掌握住燧发枪。
一只修长手掌忽然按住停尸柜门，将其合上。
缓慢的牙酸声中，柜门慢悠悠打开，一点一点显露一道逐渐扩大的细缝。
吱——呀——
而在之前经过它时，它与其他停尸柜一样，都是关闭的。
陆离偏头回视，看到一只停尸柜的外部扳手是开启状态。
头顶惨白的白炽灯突兀闪烁起来，忽明忽暗。
嗡——
经过一具停尸柜时，机关声身后传出。
咔嚓——
一具具散发着寒意的铁柜整齐靠墙摆放，陆离走过这些停尸柜，接近d区。
那似乎是从墙后的教堂里传出，又似乎不是。
若有近无的哭泣声在整片阴冷死寂的停尸间内回荡。
玛玛留在外面，陆离走入停尸间，一切声音被阻隔在外界，只剩下停尸间里的干净、阴冷、死寂。他忽然察觉到什么，凝神听去。
温度很低，看来停尸间里的尸体会保存得很好。
大门被缓慢拉开，似乎有白色氤氲漫出停尸间，一股阴冷寒气扑面而来。熟悉的白炽灯光从天花板倾洒。
吱呀吱呀——
玛玛在陆离胸前空处画了一道圆圈，转身打开金属门。
“愿主保佑你。”
手指轻敲这道名字，陆离看向玛玛：“打开吧，我自己进去就好，你留在外面。”
很轻易的找到克莱尔的“住处”。
克莱尔，d区6号柜。
陆离接过羊皮册，道谢后翻开。
或许是对宗教偏见过深，以及这位玛玛修女熟女一样的容貌与身材实在与修女二字不符，陆离保持着对这里的戒备。几分钟后，玛玛带着一串铁钥匙与羊皮册回来。
玛玛带着柔和笑容，转身走开。
“好的。”
“将停尸间尸体的信息表格也带来。”陆离说。
“请稍等一下，我去拿钥匙。”
似乎不穿过教堂也可以直接来到这里。
一路穿行，最终修女码码在一道亮银色的厚重铁门前停下。陆离转头环视，走廊尽头就是墓园的后门。
走过一排排座椅，走向靠近礼堂的告解室，又擦肩而过，被带往教堂内部。
教堂空旷而高大，占据大部分墙面的彩色玻璃镶嵌着画像。下方长椅上零散坐着一些或衣着破旧，或衣着鲜艳的信徒，他们低垂着头，呢喃祷告。这些身影在结构复杂的高大交谈里回荡，形成一道道如同弥撒的回音。
陆离在高大的天使雕刻门下收起雨伞，跟随修女玛玛进入教堂。
“谢谢。”
挂掉电话，丰满身材包裹在宽大修女袍下的玛玛回到陆离身边：“已经确认了，请您跟我来吧。”
“好的我会的。”
话筒里沉寂数十秒，气氛有些尴尬时，声音终于响起：“我刚刚去问了副警长，他说那名手下是他派去停尸间调查的，并且让你们配合他的行动。”
“你是叫陆离吧？”玛玛放下电话，来到陆离身边语气柔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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