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太阳照常升起（1/2）
这一夜太过漫长，尤其对于紫禁城的幽幽深宫来说，更是阳光都照不进的黑暗。
即使天亮，阳光也照不进深宫里某些再也睁不开的双眼。
太子赵曦，昨夜里好不轻易熬到金狮巷火起，再熬到深宫小楼的夜半铃响，才安心睡下，没想到还没睡多久，在太阳刚刚初升的时候，他又被唤醒。
然后老太监告诉他，在昨夜夜尾的时候，东宫再次杖毙数名宫女，是连夜动的手，天没亮就处理干净了，然后重新换了一批人进往。
这次逝世的宫女是静妃娘娘身边的人，也是追随静妃进宫多年的老人，至于杖毙所用的理由，老太监甚至提都没提，他知道太子确定不会问理由，由于后宫现在是皇后娘娘在管。
皇后娘娘嘛，就是太子生母，皇后娘娘要杖人，什么理由都不重要，最少对太子来说并不重要。
因昨夜睡得太晚，又被人早早唤醒，赵曦的头脑有点昏沉，一阵阵心浮气躁的感到，老太监又传来坏消息，赵曦更是堵得心口发闷，喘不过气来。
上次杖毙武妃身边的宫女，母后好歹也是花了点心思来设了个套，找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再动的手。
今晚这深夜杖人，一点商量和预兆都没有。
那确定就没有合适的借口强举动的手，看来母后已经按捺不住了。
“起驾起驾，往中宫请早安。”赵曦烦闷地挥手，让老太监往安排见皇后娘娘，现在的后宫这么乱，他再不能由着母后乱来，必需要往劝一劝。
在紫禁宫内，就算太子觐见母后，也需走一套繁琐的流程，繁琐到心情不好的太子居然生出连龙椅都不想再坐的激动。
终于能母子相见，皇后娘娘屏退众人之后，那温婉端庄的脸立即冷了下来。
“曦儿，你有何事，需一早来见本宫？”
赵曦抿了抿嘴，稍显迟疑。
“果然，你还是为了那几个贱货而来的吧，赵曦，你是否本宫亲生的？”皇后的脸色更为冷淡：“之前本官想见你，却整月整月见不到你的影子，现在本宫教训个外人的婢女，你就早早冲将过来，是否是想向本宫问罪来了？”
固然知道殿内的下人已被清退，赵曦依然还是环视了一番四周确认无人。
赵曦不想让下人听到皇后这话，他自己也不想答复皇后这话，他身边的都是聪慧人，他已经很不习惯进行这种口齿之辩。
皇后这种明显带着情绪的争辩，毫无意义，于事无任何赞助，争来何用？
奈何女人却是不会讲道理的，尤其是现在的皇后娘娘，实在是压抑过久了，好不轻易嘘得个机会出了口恶气，当然是不爱好自己的亲生儿子早早就过来调兵遣将地问罪。
所以皇后的语气里布满了暗怼，而赵曦一时间居然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来岔话。
赵曦四顾寻人的谨慎样子容貌，落在皇后眼里，更是激起她一阵即扫兴又恨其不争的情绪：“你看你，永远都是这幅警惕翼翼的样子，谨小慎微的，哪里具有登帝的威势？”
“就你现在的样子，如何让群臣甘心拜服？”
“看来让你整天接触那群阴柔的太监把你给带坏了，你要学习你父，杀伐果断，认定的事情就要迅捷地出刀，一刀定乾坤。”
赵曦转回头，面无表情地听着皇后的训话，心早飞到外面往了。
好不轻易等皇后的气顺了点，赵曦才轻声道：“儿臣并无任何斥责之意，只是想来此和母后商量，接下来母后的后官能否先安静一阵子，配合一下儿臣的举动。”
“儿臣的布局差未几完成了，现在正是收网的时候，假如母后这边动作太激烈，惹起静妃和武妃那边戚家的强烈反响，儿臣下一步就会走得没那么顺利了。”
皇后听了，眼睁得大大的，一副难以置信的脸色看着赵曦：“你还怕他们戚家的反抗？”
“难道直到现在，你还认为他们不会反抗，会乖宝宝地坐好由着你完成布局，乖乖地由着你把属于他们的东西一刀刀削落？”
“你是不是东宫蹲太久，蹲成个傻儿了？”
“你是不是认为，你穿着个蟒袍坐在东宫里，指挥一群养不熟的太监，就能把天下拢进自己的袖兜里？”
“你是不是认为当年你父亲也是蹲在深宫里，看看天空发发呆，随手布几个局，随口发几个指令，就把帝位给拿得手了？”
“老娘教养你这么多年，怎么就教出你这个蠢货来了？”皇后又开端激动了，声音越来越大。
“母后，小声点呐……”赵曦无奈地轻劝。
“用不着小声，本宫这里又不是你的东宫，四处漏风。在东西十二宫的地面上，还没哪个敢背叛本宫。”皇后鄙夷地斜着赵曦，越发感到放任赵曦自己往成长是一个宏大的毛病。
“儿臣并不是怕娘娘们戚家的反抗，儿臣只是盼看全部打算能履行得更加完善，减少些意外之失，父皇也曾说过成大事者，必拘小节，行百里者半九十，越是邻近功成之时，越应警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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