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宴（五）（1/2）
金蕊果然不让人失望，与皇后闹翻不过几个时辰就将证据收了个七七八八，怕是当初就想好了这一步吧。
“回陛下，当初是皇后娘娘许奴婢姻缘奴婢才动了不该的坏心思，奴婢手中还留有当初皇后娘娘差人送来的良家公子们的文书，这些东西也断不是奴婢一个久居深宫的奴才能拿到的东西，且奴婢从小跟在六公主身边长大的，苏娘娘宽厚，奴婢们这些下人也幸识得几个字……”
她还没说完，红芷就气呼呼的站出去一手指着她：“亏你还知道娘娘宽厚，既知娘娘宽厚你怎么忍心背叛，昔日做出那样的腌臜事情，如今还一口一个娘娘宽厚面上不觉得臊得慌吗！”红芷在我身后都气了好一会儿了，如今她说也就说吧，说出来好受些，再者说她说的亦是我想说的，没什么不能说。我还没管，谢长鸢倒是手伸得很长，眼瞅着她的大宫女直直出声：“如今这是什么场面也由的你个小小的婢子放肆！看看说的那些不入流的话，还不快噤声！”
“瞧瞧这位姐姐说的话，本宫还当是哪个不曾知道的贵戚呢，万没想到是皇姐的大宫女啊，好大的威风，皇姐都没出声怎么你倒是急吼吼的站出来，皇姐，这种不知礼数的奴才你还留着作甚？”
“六皇妹误会了，如昔的意思就是本宫的意思。这样的场合，一个宫女没资格在御前大呼小叫。”哟，看来是打算正面对上了。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境地。
“皇姐这样说，那本宫也没什么好忌讳的，红芷说的就是本宫想说的，只是碍于皇家体面不能宣之于口罢了。再者，就算红芷没资格开口，那你的如昔在父皇还未出声评判时就大声放肆又当如何？本宫的母亲当日为奸人所害不明冤死，甚至在泉下还背着污名过了这么些年，如今一朝平反，发现母亲何其无辜，还不允许本宫心中有愤怒和怨气吗？这王法是个什么王法？这世道又是个什么世道！本宫的外祖苏家世代清明险些毁于小人之手，还不许本宫纵着身边人放肆一回么？倒是皇姐的大宫女不知怎么养出这样大的威风，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呢！”
“谢长鸾！父皇面前休得放肆！一口一个母亲叫的面不红心不跳的！能被你称作母亲的只有当朝皇后、本宫的母后！那苏氏是能当的起你一声母亲的吗！你这般做法又把王法置于何处！”
“呵。”当真以为我是这样就唬得住的吗，天真。
“你笑什么！”
“我笑皇姐天真，真当长鸾是不明世事的顽童么？要本宫现下认害死生母的人作母亲？皇姐自己不觉得可笑么？今日本宫这声母亲对着皇后娘娘唤了，怕是母亲知道了都会气活过来吧。有个词儿怎么说来着？认贼作父？也不输此刻吧？再者如今争这些有的没的根本于事实无益，在这样拖延下去，怕是仅存的证据都要抹干净了吧。”
“你血口！”谢长鸢还想继续争辩，我没理由和她继续纠缠，故而向谢衡开口：“父皇，方才之事是儿臣御下不严，儿臣向您请罪，但此时涉及儿臣母妃冤死，儿臣不能不怨却又不能怨所以心生邪火方才失状，请父皇责罚。只是母妃沉冤昭雪一事耽搁太久，儿臣恳请父皇，继续审理此事。”开玩笑，现下谢衡看着我这身打扮再想想我娘怎么死的心痛的都快随我娘去了，怎么会责罚我，我俩也就是走个过场，意思意思堵上谢长鸢的嘴而已，她太聒噪太碍事了。
“你母妃的事朕现下心里也很震惊心痛，看到你如此只觉是人之常情，何罪之有？至于方才那点子小事，不碍事的。这小宫女刚刚说当初诬陷那个与苏晚私通的侍卫，是此事的关键吧？殿下跪的那个什么蕊的，你继续说。”
“是，若是皇后娘娘想说那些文书奴婢想想法子也能弄得，那奴婢还有一物可以拿出来，奴婢识字，当初还拿到了皇后娘娘亲笔的保证文书，上面写着什么，还需交由陛下圣裁。”只见金蕊从袖中翻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李仁赶忙下来接着呈给谢衡看了。薄薄的一张纸，眼瞅着也写不了多少东西，但谢衡的怒气明显越来越盛了，眼下众人皆迷茫，不知这张纸的玄机。
谢衡忽的将纸摔到御案上，又好似还是气不过，袖摆一扫将桌上的玉盘珍馐尽数扫落在地，叮叮当当，皆是美梦破碎的声音。殿中旁人的都从座上惊得弹了起来，哗啦啦的跪了一地，满殿的“吾皇息怒”震得人脑仁子疼。谢长鸢也跪的踏踏实实的，没有办法，谁让谢衡这么生气呢。我自是不用跪，我今日是代替我母亲苏晚来的，这件事中，我们母女是受害者，我们跪什么。
谢衡眼扫过这一地的人，忽的望着我出了神。莫名的怒气后又莫名的平静了下来，依我愚见，如今他十分想念苏晚吧。
“父皇？父皇？”他走神了好一会儿，跪着的人也没人敢出气，只得我来唤回他。
谢衡终于从幻想中抽出神来：“你说，浅浅。”对我，自是格外的温柔。即使金蕊满口鬼话，但有一句没错，谢衡对我这么好，就是爱屋及乌。
“不知父皇为何生气，但儿臣想提醒一句，那侍卫如今还下落不明呢。”
“对！那人不是梅妃的亲眷吗？出了事又连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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