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污名（1/2）
杜降真出苏府，急匆匆回怀香堂。
“苏栴檀制出的香品尚在苏都夷之上？”杜千和眯眼，将信将疑。
“香品优劣儿分清得，千真万确。”杜降真肯定道。
“她不是南苏的人，若是香道高手为何此前籍籍无名？难道《苏氏香谱》已落她手中？”杜千和喃喃，跌坐地台上。
杜降真比杜千和更焦躁。
杜千和失神些时，骂道：“濯郎那里两千金进去了水花都没一个，这几日还跟我要钱，看来也靠不住的。”
两千金跟她支出去的两万金相比不值一提，若是臧香堂办不下去……杜降真不敢细想。
这些日子鬻劣质香，藏香堂名声受损，杜家又高价鬻出只能当废品埋藏的劣香赚了一笔，杜千和很是倚重她，不仅不过问她支出的二万金的细账，还安排她参与怀香堂的账务管理，她的权力越来越大， 也膨胀到顶点，蠢蠢欲动想尽快接任家主，叱咤商场为所欲为。
此前一点风声没听到，突然就有人要办品香会，怎么看都是针对臧香堂的。
“苏零陵性情沉静，也许喜欢的是大兄那样的润如珠玉君子，可惜大兄不肯去找她。二兄在平康坊混了许多年，小娘子都捧着他，可能在苏零陵面前不肯作小伏低，故迟迟没有进展。”杜降真道。
想不出眼前困境如何解决，却不妨碍她抓住机会就不动声色中伤两个兄长。
“可不是，我杜家有两个儿子却跟没有一般。”杜千和愤怒不已，破口大骂。
“阿耶息怒，身子要紧。”杜降真关切道，上前，又是倒茶给杜千和喝，又是抚背顺胸，无比孝顺。
父女俩参详许久，至东市闭市方停，杜千和回府，杜降真落后几步，悄悄唤来宝景，让他去贺都知那里再下工夫，无论如何把品香会的细节打听出来。
黄昏孟明庭过来，告诉栴檀香品并品香会上品香所需香器均齐备了。
“这么快！”栴檀惊叹，本以为孟明庭板着一张脸又惜字如金，即便有孟枳实的面子，也得很是费一番工夫，公卿王侯的门不是那么好登的。
孟明庭斜睨她，抛了个“我办事可像你等蠢碌”的眼神，末了，倒是没嘲笑她，还很耐心地解释。
原来他先去教坊找零陵，让零陵把苏家出事前刚买苏家香的有哪些人家，买的什么香品一一记下来，苏家香一钱一金价格昂贵，等闲人家买不起，大部分供应内廷，民间买的人家极少，零陵打理藏香堂，对此知之甚详，记忆力又好，毫无遗漏记下给他。
他回香料局后，让谢秉写拜帖，登门买香，不同香品品香时要用不同的香器，让谢秉买香的同时顺便就借了香器。
“你没亲自去？也没打出你阿耶的名字？”栴檀诧道。
孟明庭摇头。
“这么容易？”栴檀不信。
“爱信不信。”孟明庭低哼，甩出一张拜帖，绷着脸道：“这是我写了给谢秉抄的拜帖原文，杜大招蜂引蝶的很，你可要瞧清楚了。”
拜帖很简单，栴檀一眼瞥过，几乎绝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帖子上写着一首饱含相思情意的诗。
左下方落款是杜沉榆。
“你让谢秉拜访的都是妙龄小娘？”栴檀颤颤问。
“是。”孟明庭哼道。
栴檀明白了。
孟明庭打的不是他阿耶孟枳实的旗号，而是杜沉榆。
冒杜沉榆的名写情诗暗算人，末了还一副杜沉榆招蜂引蝶不自爱的表情，理直气壮拿来给自己看！
栴檀有气无力，直斥他暗算杜沉榆他得跳起来，委婉地数落：“大唐虽然民风开放，男女之防不严，这般明目张胆登门送情诗，也够大胆的，碰上家风严谨的或者小娘子气性大的，不是小事。”
孟明庭拿眼角睃她，“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蠢？长安城里喜欢杜沉榆的女人都爱从香品上下工夫接近杜沉榆，都到香料局买过香料想学习制香，我先找谢秉了解过，仔细筛选了，收帖的小娘都是热情豪放胆大包天，家中长辈爱女如命百依百顺无有不依的，帖子递进去，欢喜都来不及呢，哪会有什么祸事。”
好个腹黑深沉面瘫！
栴檀暗骂，道：“就算如此，接贴的小娘好几个，贴上却都是这么一句话，后来说穿了，怎么收场？”
“不可能说穿，哪个小娘会把这事拿出来说，只会偷着乐罢。”孟明庭懒洋洋道。
有道理。
帖子送出去了，香品也买回来了，香器也借了，做过的事如泼出的水不能收回，能做的只有告诉杜沉榆一声，商量一下怎么为他挽回声誉了。
栴檀起身往外走，口中道：“香品香器都准备好了，得让杜大郎着手香室的布置，我去跟他商量。”
“谢秉去看过，及第楼今日已关门谢客，门前堆了杉木，已经动工了。”孟明庭不情不愿道。
“这么快。”栴檀应了一句，略一沉吟，另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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