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阳谋阴谋：不弄明白死不瞑目（1/4）
林秀梧搬了一件胡床，坐在院中的槐树下，已有半个多时辰，她往意已决，不论早晚，只等丈夫司马慎微的辞呈批复下来，即刻便出发出发。可在离开长安城、离开大明宫之前，她还有很多未了的心事，其中一件便是与婉儿辞行。
婉儿一见是林舍人，笑着迎了上往，先是躬身问了好，然后将她请进房中，炭炉上正巧有一壶煮好的茶，婉儿取出茶具，替林秀梧斟了一杯。
秀梧喝了热茶，顿觉喉咙舒服了很多，清一清嗓眼，开口说：“我这个老人，终于该走了。”
婉儿笑着：“师傅说的什么话，分明是风华正茂的美人，岂能说个‘老’字？您要走，我可不肯。”
“新景象就得有新人，我们若还是倚仗着痴长数年的资格就霸着不撒手，那是要遭人怨恨的。”
“哪有的道理？我们这帮落后末学少不得您的指导和教导。”
“你们这帮丫头越来越能干，我可是听说了，几个阁老有时都拿你们没辙……”
“……还不是当我们是中看不中用的摆设，没设防罢了……”
……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多是一些客套的话，浮在表面。她们本不陌生，却因情势变更，只得试探着深浅交换。
“婉儿，说说你吧，你的打算？”秀梧忽然说，放下茶杯。
本日已是第二个人询问婉儿同样的问题了，她苦笑一下，撒了谎，“得过且过，从未想过以后的事。”
秀梧追问一句：“太子也没为你想过吗？”
婉儿只能用沉默做答复。
“我知道，你真心爱好太子，皇后也知道，实在这宫中很多人都知道，根本不需要你站出来自己说。太子是好，可尽非良配。你要看淡，更要撒手，否则害人害己……你从掖庭出来，更当爱护现在，不是爱护现在的富贵，而是自由，没什么东西比这更值得寻求，与其飘渺不定的情爱，我真心劝你，把控好当下，为自己展一条顺风顺水的路。皇后与太子多半会反目成仇，而太子他断然不是皇后的对手，你不要心怀侥幸，侥幸二字会把你打进无间地狱。”秀梧声音涩涩的，想是病体并未康健，婉儿静听，为她续了茶。
她休息了片刻，索性说个痛快：“我也不是叫你背叛太子，你也定然做不到，我认识的婉儿不是一个落井下石的人，可你不推他，也尽不能拉，即便是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毁灭，你都只能待在原地，纹丝不动，没有更好的措施了。不能违逆皇后、不能出卖太子，你便只能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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