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2）
第六十七章
夜风吹过,把秦真松疏松散的头发都给吹乱了,有那么几缕发丝在她的脸上飘啊飘的，而她也不搭理,只定定地盯着他。
程陆扬看了她几秒钟,眼里似乎闪过了一抹复杂的情绪,然后弯起唇角,闲闲地笑起来，“怎么,心疼我？”
那个笑脸太吊儿郎当,眼神里也都是戏谑的神情，几乎叫人猜忌刚才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软弱是她的错觉。
秦真说：“那我呢？我也不能碰到你的底线吗？”
“哪里来的底线啊？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在你眼前简直一，丝,不，挂了，你还要什么底线？”还是那么漫不经心的笑脸。
他拉着秦真的手，随口问了句：“冷不冷？”
“程陆扬，我在问你话。”
“唔，看来是挺冷的。”他自顾自地把她的手揣进大衣的兜里，温热的手掌将她的手包裹在其中。
秦真默默地跟他走了好长一段路，然后才确定地说了句：“没错。”
“什么没错？”
“我很心疼你。”
程陆扬这才反响过来，她是在答复他最初的问题，似乎微微怔了片刻，然后才笑着答复说：“我知道啊，我家程秦氏一直就很心疼我。”
他似乎有点无可奈何，侧过火来盯着她，“我不是说过了吗？有你陪在我身边，看不看得色彩都没什么关系的，况且我也已经习惯了。”
“那你父母呢？”秦真有些不依不饶。
“没怎么相处过，无感。”
“……”
“怎么，你不信啊？”程陆扬像是拿她没辙了，只好停下脚步，在一颗提早立起来的圣诞树下回头看着她，“你想啊，我从小到大都是随着外公长大的，当然跟他最亲了。我爸妈又没在我身边，我跟他们也没情绪，现在这样保持间隔不是挺好的吗？懒得听老头子念我。”
他像是一只孤零零的船，一个人在海上漂流很久，然后孤勇地告诉别人，他什么也不挂念，由于没什么人在挂念他。
秦真忽然就问他：“看不见色彩了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外公走了你很伤心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一个人住着大屋子里孤零零的很畏惧，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
“父母又不是圣人，也不过是普通人而已，普通人谁不会出错呢？他们也懊悔，他们也想为当初做错事情向你道歉，可是你都不给他们机会，难道要一辈子这么关系僵硬下往？”
“……”
“程陆扬，不要总逝世守着那条底线，你不走出来，又怎么指看别人走进往？”
“……”
“明天带我回你家吧，带我回往见见你父母，好不好？”
“……”
“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她像个孩子一样急得上蹿下跳，拉着他的衣领不断晃啊晃，“带我往见见嘛，见了我就嫁给你，好不好？”
“……这可是你说的，好！”最后一个字忽然变得干脆爽利起来。
秦真忽然感到，他是不是让步得太快了一点啊？
“那，明天往之前，先跟我往一趟医院好不好？”
***
出租车停在医院门口，程陆扬坐着没动。
秦真伸手拉拉他的衣服，“走啦，到了！”
“秦真……”程陆扬的声音有点无奈，“都跟你说了，实在根本没有必要来的，假如能治好，你认为我会任由它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妈经常说我不见棺材不掉泪，所以我不听你的，只听医生的。”
程陆扬摇摇头，随着她下了车。
他不爱好医院，从来就不爱好，小时候是由于体弱多病，一来医院就要注射，再后来是由于外公逝世了之后，他由于短暂失明被送来医院治疗了一个多月。
在陷进一片黑暗的日子里，他的身边只有来往返回的脚步声，医生护士来了又走，除此之外再没有别人。
天天早上听到病房的门被人打开，他就知道那是护士来给他注射了，之后不断有医生用电筒照他的眼睛，一遍又一遍地问他：“看得见吗？”
当他答复看不见，又会有人替他针灸，那些渺小的针孔插进面部，疼得他不断哭泣。
一个月，翻来覆往的折腾，终于有一天他看得见了。
但是那天以后，他的色觉就逐渐退化了，开端那几年只是红绿色觉，一直到近几年才变成了全色盲。
他不敢吱声，更不敢告诉父母，甚至连程旭冬也不敢说，他怕他们又会把他送来那个冷冰冰的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已经让他畏惧了，更别提日复一日不断扎针的折磨。
就这样，他逝世守着那个机密一直到如今，只有秦真创造了。
从医院出来以后，秦真一直没说话，看得出，她受的打击比他自己还要大。
程陆扬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倒是忍俊不禁，“干什么呀？天塌下来了？我只不过是一点小弊病罢了，干嘛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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