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回 欲往歌兮琴声扬（贰）（1/2）
杨不识问道：“只是，只是你们如何会上这神秘高人？却又与他交起手来？”
卢先生满脸青，才要说话，听得有人敲门，个小厮捧着大红托盆走了进来，盆子上放着鲜服饰，陪笑道：“这位大爷，我家主人说了，您穿着身麻衣风，未免不成体统，何不－－”
不及说完，那卢先生已然大步走到他的跟前，骂道：“放屁，老子想怎么穿衣服，便怎么穿衣服，那老子算什么东西，要是惹恼了爷爷，把火将你这什么鬼院烧了。”拳打中此人嘴巴。他并非运使力，饶是如此，也把那人撞得个天昏地转，“哎唷”声跌倒在地，半日不能爬起。
卢先生又大声叫道：“来到了院，就是花钱玩漂亮女人的，个好的嫖e，几个贪财的，彼此媾和，各取所需，还有什么风不风的啊？大爷我就是下，不要风，那又怎样？”将小厮揪起，骂道：“把这衣服给我搬回去，要是再来，非打断你的不可。”那伙计魂飞魄散，方才拳打落了他两颗牙齿，此时满嘴鲜血，却不敢抱怨半声，哭道：“大爷说什么就什么，小人也是奉了主人之命来的，实在不干我的事。”
卢先生怒道：“哭什么，大男人能随便哭麽？”那人愁眉苦脸，道：“小人只是侍候各位e官、姑娘的杂役，不是什么大丈夫、大男人。”手中凉，原来是卢先生塞了小块碎银子到他手里，喝道：“走开，走开，将嘴擦干净，休来烦我。”此人又惊又喜，急忙点头哈腰地答应，走不过两步，被罗琴唤住，急又扭过身来，陪笑道：“这位姑有什么吩咐？”罗琴眼睛转，对卢先生道：“你还抱着这灵牌作省，还不教他送到下面供奉起来麽？”此言出，众人皆是愕然。卢先生眼睛瞪得大大的，怒目视之，脸上青愈发浓浓，沉声道：“罗丫头，你嘴尖牙利的，究竟胡说些什么？”
杨不识见他神狰狞，心下大凛，暗运真气贯入双掌，小心戒备，只待他对罗琴稍有不利，自己便即抢上抵挡。罗琴不慌不忙，笑道：“你不用着恼，我好心好意的，又不是害他。”卢先生愕然怔，目中闪过几丝之，神稍缓，喃喃道：“哪里有将灵牌供在院的道理？你哪里好心好意了？”罗琴双手互握，步三摇地屋中踱步，嘻嘻笑，道：“这便是你的不对了。寻常人家供奉灵牌，自然有许多亲友妻女照应伺候，是也不是？你与你师弟皆是野户身，哪里有什么看灵之人呢？”
卢先生颇显寂寞之，双目光登时黯然下来，有气无力叹息声，喟然神伤，苦笑道：“你说得不错，我师弟死了，我尚能替他守灵，却不知我死了，谁又来替我守灵祭牌？”罗琴摇头道：“便是你兄弟深，人守在灵前，岂非也是寂寞孤苦？想必你那师弟就是在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若是蓦生念，又叹道：“不对，不对，那余先生既然不得善终，本就是被仇人害死的，自然已经死不瞑目了，此刻再见自己死后荒凉，只有个重意厚的师兄看灵守墓，岂非伤心之下，便即更甚嗔恚，不去阎王殿抱到，也不去投胎做人，从此就在阴间阳间夹缝呜呜咽咽、哭泣游，反成了来魍去魉、孤魂野鬼不成？”
卢先生激灵灵打了个寒噤，急抬起头来，大声道：“罗姑娘，你说得极是，这，这可如何是好？你主意甚多，何不替我索个办法？”他切之下，对她也恭敬起来。
罗琴笑道：“这法子就在你跟前，何必要我多言赘述？”手指那伙计，道：“你师弟与你皆无家人，要是无事，整日便是恋于这烟花柳巷之地、温柔红粉之乡，莺莺语，便似关切家言；玉肤冰骨，就是体贴柔意，因此这般说来，勉强攀扯些干系，那院之人，委实可算得你们家人，是也不是？这小厮固然是院的小厮，却也是你家的奴才；那姑娘固然是院的姑娘，倒也称得是你家的妻子小妾，对也不对？如今余先生尸骨未寒，正好教她们尽数为之哭丧，岂非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呢？你师弟受了如此热热闹闹的祭奠，必定心安，双眼也能合上了。”卢先生眼睛大亮，喜形于，道：“不错，不错，果然是这个道理。好，好，我这就下去吩咐她们办置。”那小厮脸陡变，惊道：“这，这如何－－”倏地想起此人凶猛，后面“使得”字尚未出口，急忙闭嘴。
卢先生厉声道：“使得使不得，你说了不算，教你家老子来。”忽然把捉住伙计肩膀，道：“罢了，我与你走趟，大不了多予她们些钱财。这剥衣脱裙、任人肆玩弄的钱财她们也能赚，我偏不信哭丧的金银来得更为省力，她们便舍得放开麽？”推搡小厮出房，“蹬蹬蹬”往旁侧楼梯走下。
罗琴听他两人走远，将房门轻轻带上，回头身来，笑道：“老恶人上当了。”杨不识窥破得她的心，叹道：“在青楼花粉之地设祭，教粉钗帛守灵，便是当真有魂魄所居、有阴司暗殿所在，反倒大违逝者已矣、余者苦哀之道理，哪里还能超度安静、投胎转世呢？”
罗琴低声道：“那余先生害了你爹爹，逼死了你母亲，罪孽深重，就该教他在阴间好好吃吃苦头，也算是报应哩。”
杨不识忽然满脸通红，大为困窘。罗琴不解其意，惊问其故。杨不识赧然道：“前日我请君子峰下群豪休惦旧恶，只让恒山派将‘黄河鬼尼’首级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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